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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个古老的问题---人生是为了什么?



人,出生,受苦,然后死亡。】一位智者,安纳托尔·法朗士,西元1844-1942,法国作家(曾获1921年诺贝尔文学奖)在一个故事中曾以这样的九个字,浓缩了人类的全部历史。




觉者佛陀


另有一个更古老、意义更深远、关于人受苦受难的故事,那就是年轻的释迦王子-后来被称为佛陀、或觉悟者的传奇。释迦的父亲是一国的统治者,他决心庇护他的孩子,不让他知道世界上邪恶的事。因此,王子从小到青年,在闭锁但愉快的环境中成长,并娶了一位美丽的公主为妻,却始终未出过宫廷城墙一步。年轻的释迦王子,虽与妻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却也好奇外在的世界,但直到他们生了第一个孩子,他才设法躲过宫廷侍卫,踏出第一步,以一窥丰富多样的城镇。


在这次改变他命运的出游中,他看到三件使他铭刻于心的事:一个老人、一个生病的人、一个死了的人。震惊之余,本就多愁善感的年轻王子就问他的随从,这些可怕的痛苦、烦恼是怎么回事。当随从告诉他,变老、生病、死亡,是很平常的事,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如此。王子内心深受感动,他感到自己再也不能回去过轻松惬意的生活了。他要弃绝一切属世的所有,去追寻能将人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的智慧。经过多年的努力,他终于悟道,悟于内在的自我,然后,就出来教导众生这解脱之道。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佛陀一样,弃绝爱情、权利、财富、安逸及家庭的温暖,去追寻一抽象而不可捉摸的【人生意义】这种东西。然而,每一个人最终势必关切到相同的问题:人为什么受苦?人又如何能从痛苦中得解脱?


有乌托邦理想的小说家们,早已想象到,在未来的时代中,将震惊佛陀的两项痛苦根源---老年与疾病,完全消除,但他们也不认为能把人类的终极敌人---死亡,也消除掉,即使现代科技再好也没有办法。就算有一个健全的世界架构,并有充足的财源,能带给世上每一个人安全保障、健康、安宁、美貌、青春,我们的幸福与平安仍将面临成千上万的不安全感、危险与威胁。


外来的威胁包括有:水灾、洪水、瘟疫、地震、疾病、战争、灾难及死亡的恐惧。而与人的内在、心灵领域里,也有许多的不完美、弱点、如自私、愚笨、羡慕、邪恶与贪婪等,都成为对自己与周遭之人的痛苦根源。




人生七问


沉醉于动人的音乐或美丽的日出之余,我们或会觉得,在天地的心灵深处,一定有喜悦,一定有一种深切的意义在。然而,面对人生苦楚、残酷、使人心碎、挫败的现实时,如果我们还有一点感知力、一点怜悯心、一点好奇疑惑心,我们不能不问一问下面这些问题:


在肉体存活之外之上,到底人生的目的是什么?


我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要到哪里去?


我为什么在世上受苦?


我与其他人的真实关系为何?他人与我的真实关系又为何?


我们与那巨大而互相运作、影响的众多力量之共同关系是什么?与那即超越我们又在我们周遭至高无上的力量之共同关系又是什么?




苦难与信仰


这些是人类最基本、最古老的问题,若没有这些问题的答案,则所有减除痛苦的一时权宜办法,无论是生理或心理的办法,最后都将变得没有多大意义。除非把痛苦的种种解释得清清楚楚,不然,再多的言词也是无济于事,人生的意义终究晦而不明。


即使最原始的人类,都曾问过这些终极的问题,他们仰望天空,感到人在地上的奋斗与忧伤不是那么的卑微无益,天人之间有着即大且久的关联,人生必有其重大意义在。或许在林野感知精灵鬼怪的存在之余,人会说,所有的生物包括人在内都有灵魂,而人的灵魂在地上只存活、受罪一段短时间,且在死后到一个更快乐太平的地方去。或许在内心感知对与错之余,人觉得在天地的良心里,定有一个更大的对与错,且另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对与错给予善报与恶报。


像这样的人生信念与注解纵有成百上千,精粗不一,其中较合理的也所在多有。由于相信自己的人生信念是对的,人能勇于面对苦难,而度其一生。有些人因信默罕默德,而执着另外的信念。还有千千万万的人,认为:除了活下去,人生何需什么解释。还有些人,甚至再也不好奇疑问,宁享片刻的安宁、逸趣。


我们这些在基督教传统中长大的人(指作者等西方人),也有我们对人生及苦难的解释:人都有灵魂,而灵魂不灭··苦难是上帝(译注1)给我们的试炼,依我们对此生之挑战的应对表现,死后,或酬我们升天堂,或罚我们入地狱。我们这些相信此种解说的人,之所以相信如此,并非因有任何证明,而是因为父亲或教士长者,以权威姿态这样教我们的,而他们,同样的,也是他们的父母教士长者,以权威姿态如此地教出来的。一直追溯上去,最后就追到:一本最权威的书---叫做《圣经》,以及一个最权威的人---叫做耶稣。


信仰权威与科学


绝大多数人均会同意··《圣经》是一本很了不起的书。耶稣,无论他是个普通人或神的儿子,都是个很不寻常的人。但是,自从文艺复兴时期以来,西方人就已开始愈来愈怀疑,那些凡是不能以科学验证,而只以权威的力量代代相传的信仰。西元二世纪的天文物理学者托勒密说太阳绕着地球而转,教会接受此一说法而宣告、教导此说。但十六世纪,哥白尼以其发明的器具证实··其实是地球绕着太阳转。亚里士多德,其心理学与科学为教会所充分接受,曾记述··不同重量的二物,从高处丢落时,较重之物会先着地··但伽利略在意大利的比萨斜塔顶上所作的实验却显示··相近体积却不同重量的二物丢下后,同时落地。圣经中多处指出地球是扁平的,但哥伦布及其他十五世纪的探险家们,纷纷从西航行抵达东方,默默却无可辩驳地推翻了这种说法。


从这些以及其他成百上千的实例,人逐渐看到,古代权威是可能会错的,其科学的态度因此而生,其心智的怀疑因此而出。一个接一个的新发现,扰乱了人原先相信、设想的秩序。幽灵鬼怪呢?没人见过。灵魂呢?没人能查知,它是如笛卡尔所坚称··灵魂潜隐于原生质,就是浮于松果腺上?永生呢?谁会曾经死后回来告诉过我们永生?天堂?我们的望远镜并没有看到天堂的证据。神或上帝呢?(译注2)这是一个大假设---反映出我们的心智需要一个父亲形象的替代者。宇宙是个大机器··人则是个小机器,是由原子排列及进化过程中意外产生的。苦难,是人奋斗求生存所不可避免的命运。除此以外,没有意义、没有目的。死亡,是化学元素的分解,什么也没留下。


科学建基于五官感知力


出于伟人、伟大导师及伟大经典的权威,已经取代了我们五官的权威。显微镜、望远镜、X光及雷达等科学工具扩大了我们的感官··科学以推理、数学与不断的试验更将我们五官所观察的资料予以系统化。但基本上,科学与理性的所见所证,即是我们五官的见证。科学其实仍建基于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及触觉上。


在过去的数十年里,我们固然日益成熟成长,却也变得愈来愈怀疑我们所知的,怀疑我们自以为懂的。我们以头脑与自以为傲的感官合力所制造的器具,却反过来讽刺我们,因为这些器具实在不够完善,使我们无法认识世界的真实情况。举例言之,收音机电波及其波动、还有原子能,毫无疑问地展示··我们被众多的波动及能量的律动所包围,而最小的物质粒子所蕴藏的力量之大,还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


谦卑一点的说,我们透过眼耳来看这世界,和透过我们肉体细胞的极为小孔来看这世界,实在没啥太大差别。我们对光的感知力,只能让我们感知众多光波振动中极少数的一部分。我们对声音的感知力,也只能让我们感知众多音波频率的极小部分。在商店中十元一枝召狗的口哨,一吹,狗就来了,但我们就听不见,因其音波频率已超出我们耳朵感知力的限度。还有很多其他动物、鸟类、昆虫的听觉、视觉或嗅觉的能力不同于我们人的,因此他们的天地中,有一大堆范围是我们所不能、也无法觉知的。


一个能思想的人,就会对骄傲的人类的这种奇怪光景开始疑惑了---于真相的觉知上,动物、鸟类、昆虫及人自己聪慧的发明,均胜过人类··人开始沉思自己能看见这些不可见的可能性。譬如,假设我们能设法训练、增进我们感官对光与声音的感知力,只要稍稍增强的话,那我们不是可以意识到、感知到许多以前不能意识到、感知到的东西吗?又如果,我们一些人,生来就有较强的感知力,那他们不是自然可以看到、听到我们所不能看到、听到的嘛?他们不是如有一个内在的收音装置而声闻处处、如有一个内在电视屏幕而看到处处?

史威登堡的超感官觉知力

二十世纪科技揭露了物体与能量本身内部巨大、难以置信而不可见的世界,这使我们不得不想到一些可能性,且追溯人类长远的历史,我们发现,像这种增强的感知力在史书上早有记载。十八世纪的大数学家与科学家,史威登堡就具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知力。他似电视般的感知力早为人知,并被当时许多杰出人士,包括哲学家康德所证实。

有一个晚上六点钟时,史威登堡与朋友在哥特堡晚餐,突然有些激动地说,在他的家乡斯德哥尔摩市正起了大火,斯城位于三百英里外。稍后他又说,火已烧掉他一个邻居的家,且快要烧到他自己的家了。当晚八点时,他大松一口气地说,火烧到离他家只三家门户时被熄灭了。二天后,该火灾的报到全证实了史威登堡的话,而火也正就在他初感知那时起来的。

史威登堡的例子,仅只是许多类似记载有案之一。有些人如马克吐温、亚伯拉罕·林肯、圣桑,在他们传记中或自述中,均叙述有突然而奇怪地见到远方正在发生的事情,或日后发生的事情,细节都很清楚。在史威登堡的案例中,他的超视能力后来变得强而有力。大部分其他个案的强化感知力,似乎只在危机时出现。

我们西方人对这种事情常倾向以怀疑眼光视之。无论它们多有实据,无论它们多被值得尊敬而智慧之士所证实,无论它们一再发生,我们总皱眉、耸肩地排距,一句【巧合】或【有意思】就把他们打发掉了。



人的超感官潜能

现在,我们实在不能再轻忽、排距它们了。有头脑的人,必敏于未明事件可能隐含重要的新发现,也深知重大科学潮流与我们时代的必然走向,人的奇妙潜能这一题目,可说是极为重要,且令人兴趣盎然。

在许多深具远见,且认为超感官现象值得在实验室作有系统的调查,并已将之付诸实行的科学家中,有一个社克大学的莱茵博士。从1930年起,莱茵博士即已与他的同事,就人的超视(又意为千里眼)与心灵感应(又译为传心术)的能力一直作广泛的研究。在以严谨的科学方法做严密控制的连续试验下,莱茵博士发现··在实验室状况下,很多人都显示出超感官的感知能力。统计学技巧也拿来用以评估这些实验,发现获得的结果不可能归因于凑巧。其他的科学调查者,如法国的Warcoller、苏俄的Kotik、德国的Tichner,也用实验方法,各自分别达至如莱茵相同的结论。西方人对人的心智中存有超视与心灵感应能力的怀疑,被日益增多的科学证据,逐渐消融。

也许,可以从三方面的理由,来相信人的感官的感知力能加以扩增。从推理言,此种扩增的可能性自是合理可信··从与史言,已有许多真实可信的趣闻轶事记载过这些事件··从科学言,愈来愈多的实验室试验报告证实··人能超越正常五官范围而感知。

然而,迄今实验室只能把超视力建立为感知力的一种可能模式而已。虽然它的潜力广大,但其实用性尚未被触及。如果人不靠眼睛、耳朵而能有视听的方法··如果人在某些状况条件下,不用其肉眼,而像有一内在电视机般能看到什么,那么人就具有一个全新而重要的工具,以获得有关自己及周遭、宇宙的知识了。

在过去千百年来,人类已达至很多伟大的成就。人的力量与智巧征服了太空,役物质为己用。然而,不管人多有力量、多聪明,他仍然是相当脆弱的··不管人征服多少,他总发现自己的无能与困惑··不管人创造多少艺术、文明、文化,他仍搞不清楚他身边所亲近之人从生到死的苦难之意义与目的。

近年,人致力于专研原子内部幽深之处。或许,以其新发现的超感官感知能力,以及新认识到意识与潜意识间的奇妙关联,人现在正要穿透、洞察自己内部深幽之处。或许,经历千百年的暗中摸索后,人对其生存之谜··

人生自何处?

人生的苦难是为了什么?

最后,终能找出合于科学的满意答案。



(第一章结束)
作者:吉娜·舍明那拉
翻译:陈家猷

台湾出版 



译注1:上帝或神(GOD)在本书中一再出现,有着重要的地位。在基督信仰的国族中,尤其是白种人,日常中常提到GOD,已成其文化特色。回教则以阿拉称神。我们中国人常提到的则是非人格化的天,其实质意义与GOD相近。中国古籍《尚书》中早有具人格化的上帝一词。GOD在天主教中译为上主。在中国亦有神之一词,有【不可知谓之神】、【至诚如神】。为了简便,在本书GOD均翻译为神。但这神不可与我国民间所崇拜、信仰的【神明】混淆。

GOD神乃是指:大宇宙中那大秩序、或大意识、大意志、造物主、创造宇宙万物的主宰、大宇宙冥冥中的伟大力量、一切生命的总根源、万物的根源,还有中国人说的【天生我才】及【敬天畏神】中的天、神。祂可以人格化,也可以非人格化而代表大宇宙中的最大能量、力量、生命能。本书主角凯西则常以创造大能称呼神。

再者,上述意义的神,不应与佛家所说的佛混淆。查佛原是觉者的意思。觉者觉什么呢?自觉、觉他、觉行圆满,达到这种觉悟圆满境地的人就称佛,尚未达到的人,是菩萨、是罗汉、是众生。所以,佛是觉者,但不是创造万物的神,人是神造的最高生命体,是神子,均具有佛心,有成佛潜能,成了佛乃能与神合一,即我国道统所说的与宇宙天地为一,即我心即宇宙,宇宙即我心。

又称神或上主、天主、阿拉、上帝,并不必尽然属于各宗教。不管有没有宗教,不管人信什么教,大宇宙中有大秩序、大意识、大生命能根源、冥冥大力量,或说有神、有上帝、有天等,乃客观存在之事实。

译注2:

信不信神或上帝,一直是人们永恒争论不休的问题,这在科学家中尤为如此。容译者再次摘述1997年3月31日发行的《新闻周刊》一篇【神听不听人的祷告?】刊文中一则有趣的故事,献给读者诸君。

近代美国声明甚著的天文学家及作家卡尔·塞根,是个有名的无神论者。在他逝世前的十年中广泛地找宗教领袖们进行对话,争论有没有神之类有关的种种问题,好像他想要叫传道人都失业似的。对于神是否存在,他总是说:【拿证据来!】对受过教育的人,在处处看到科学的惊奇成果下,居然还执着于死了近两千年根本毫无可证实的人们所传下的信仰,塞根总为之大惑不解。有次他问美国全国教会联合会的秘书长瑞安·坎伯尔牧师说:【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相信神?】这位女牧师觉得:这天文学家即毫无困难地能相信从没人见过的黑洞,怎么还会问这样的问题,乃答以:【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相信神?】他总是坚持要有具体证据才算数。于是坎伯尔牧师又问他:【你相信爱情吗?】他说:【哦,当然了。】他非常爱他的太太。她又问:【你能证明爱的存在吗?】起先,他说:【嗯,当然了。】但最后,他同意【爱像信仰,其本质是无法证明的,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他还特别反对祈愿式的祷告,他说:【难道神还须有人提醒某人生病了嘛?】

1995年的冬天,塞根被诊断发现患有白血症有关的骨髓障碍毛病,他的朋友摩顿牧师及许多友人立刻开始为他祷告。不久他做了三次骨髓移植。到次年1996年的夏天,他看来正康复中。秋天,他与坎伯尔牧师一起晚餐,她说:【我想你会没事。】他笑说:【我正在祷告我会没事。】然而,由于辐射治疗的副作用,引发了肺炎,朋友们乃为他更加努力地祷告,但是他从未改变他对神的抗拒态度。他终于在1996年以62之盛年,留下妻子、五个子女,以及太多他深爱而未完成的工作,撒手人寰。他太太后来说,不像许多人愿在逝世前皈依,他直到临终,不改其志,抗拒信神,仍在等待神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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