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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河-14


第五章


在霍普金斯,似乎很容易打发光阴。每年的日子总是一个模式。冬天里,雪覆盖了路面和房屋;到了三月份是一片麈土;四月和五月,又被雨水洗净了,到了炎热的夏天,又被烘干了。冬天寒冷,春天下雨,夏天炎热,秋天是一片柔软的、充满金黄色和赤褐色树叶的辉煌气派。


但对正处于热恋和幸福之中的爱德加来说,每天的日历和这个世界都变了样。他的内心保持安详,就怕错估恋人对他的爱情中的每一刻。


他的幸福并非来自对她的爱,但他的饥渴确实会因此不断地得到喂养。如营养供应终止的话,这种饥渴会从兴奋变成折磨。正是她的爱使他如此兴奋:她使他失去疲劳感,她要同他在一起,顾意作他的唯一同伴,有时爱德加真是感到获得过多了。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未得到遇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他已经习惯于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想。就像一个小男孩,曾经想长上翅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空气中飞翔。


当他在书店里工作的时候——包书,或把新书放在书架上他已经想着她了。他感到也许在同一时刻里,她也在想念他。


他会看着她在客厅里忙碌着,把他带来的书拿起来看,一页一页地翻着。他会随着她的瘦瘦的手臂的脉搏的血液直至她的清晰的小小的脸型和长得忧愁善感的黑黑的眼睛,看着她的头发盘在头上,就像个花篮,然后注视着她的头部,想找出她究竟对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的双手会颤抖,脸上会发出光彩,他会快速找些什么事尽全力去做,使他的内心的狂热产生的力量,散发到身体各个部分。


从安全和工作的角度考虑,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他会把思维送至她所住的房子:包括每一个细件,面貌,以及格秋对他说话的神态、语调。这样,他的内心会慢慢的静下来,他的心跳减到正常的搏动。


希尔山庄门厅的旁边是大厅,面朝阳台,这个大厅比普通还要大得多。里面有两个大字台,各自靠墙壁。它们是很大的、高到屋顶的橡树制成的,写字台的上方是装有玻璃门的书架子,中间是写字台面,下方是装有木制门的架子。两个写字台上都有台灯,灯罩是白色的,便于阅读,写字台上的书架里放满了书。大厅里零散地放着几把椅子,以便于阅读者之用。


爱德加还没有到卧室——大厅的另一端有一个卧室,在这个卧室和房子的后面,还有两个卧室——他听说过中间的一个卧室以前由凱特婶婶和格秋的母亲合用过。里面有两张橡木制成的床,床上的垫子是羽绒的,凱特为她自己的床搞到了羽绒,利兹---凱特是这样称呼她的姐姐的---也为自己床铺满了羽绒。两各自自己动手,把床垫子塞了羽绒,缝好和整型。每天,两个人都把自己的床理得整整齐齐,也不让别人来帮忙。各自有自己的特别的做法,除了她们自己,没人可以碰上她们的床,不管是什么理由。姐妹俩各自己还有一摇滚椅,也是橡木制成的。椅子的下部是结实藤木料制成的。夏季里,白天她们在屋外忙碌时,部是带着椅子到后院。这两把椅子就如她们的床那么的宝贵,然而,它们的尊严有时被打破了,因为姐姐们经常责怪对方坐在自己的摇椅上。


房子的后部是餐室,橡木制成的特大的桌子使得其余的家具——餐具柜,椅子,餐台——变得小的可怜。另一个角上,紧靠墙壁,是一个很大的药柜,上面放满了各种成药和家用药品。凱特总是说屋子里的所有人总有一天会中毒,因为牛、鸡、狗、人用的药放在个柜子里,竟然不分上下架子,混在一起。她这样说:“不知哪一人漆黑的晚上,我会因拿错了药而断送性命。”


餐室后面还有一个屋子,里面有一个颇有名气的大肚子炉窑。老年的沙尔特女士是一个非常严肃的基督教徒,如果发现儿子们参与赌博,喝酒,算命其中任何一项,定会惩罚他们。她对儿子说,算命的牌,掷骰子,喝酒都魔鬼的行当。


冬季的某一天,她发现了儿子威尔的口袋里有一叠扑克牌。她把全家人叫在一起,讲了一串话后,打开炉子门,把所有的摸克牌都扔到火里烧了。摸克牌的纸是用赛璐珞做的,炉子里的火炸朋了,炉门崩开了,飞到空中,满屋子都是火星。没有受惕,满屋飞扬的火贴子被捡到一旁,扫斡净了。沙尔特女士一聱不吭,看上去还挺高兴的。这一爆炸事件似乎证实了她的观点。


山庄的这家子,同这个世界一起和平共处,互相之间还是有愉快的争议。山姆·沙尔特在家里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民主制度。如果晚餐桌上有争议的话题,他认为每一个人,甚至是小孩都应该发表见解。他蔑视那种人云亦云的人。他认为每一个人是独立的存在,应该在任何方面都有所不同。作为一个建筑师,他相信每一块砖头应该有相同的尺寸,但是作为一个人他坚信每一个人应该是不同的。


就这样凯特,利兹姐妹俩和睦地住在一起,虽然从未有过一致的观点。凯特照看动物——牛、鸡、马和狗。利兹照料植物——花园和果园。利兹喜欢广泛阅读,尤其爱好传纪和政治性论文;凯特阅读每天的报纸,主要是社会报道,生、死、婚姻之类的事。利兹对政治感兴趣,她通过个人关系,或是通过写信,对本地、本州的政治颇为了解。凯特对人们日常生活及社会变化感兴趣,她对本地的每家家谱也如指掌。利兹注重于长篇的、有争议的通读题材,凯特把交流看是交谈的艺术。


爱德加认识了格秋几年后,老人们相继去世。这姐妹俩主管着希尔山庄。她们孝顺、体贴父母,决心继续担负起山姆沙尔特反复强调的承诺。


山姆说过:“这座房子毫无债务,我要求一直保存它,这样,全家人代代都或以此为天堂之家。保住了这座房子,任何时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个麻烦,或生了病,或需要帮助时,可以回到这儿来。这是这座房子的用处,可以支撑你们!凯特,你回来,利兹,你回来了,也许你们的孩子们也许会回到老家来。替他们保管好房子,我不想让他们无家可归,或从一个陌生人那儿被迫接受慈善帮助。”


其他的一些后辈们不常回家,希阑在L-N铁路部门工作,最终在纳希维尔定居下来。威尔在西部州医院州立医院当建筑工人,已经在山坡对面的一块地方替自己盖好了房子。凯特最小的妹妹,在附近的一个城镇享德森工作,当一个百货店里的收购员。比起哥哥们,她还常回家,由于她年纪同格秋、休、林、波特、雷猛和史特拉这些人接近,她总是在孩子们和他(她)们的母亲们之间当中间人或和平的使者。


全家人把爱德加当作一家之成员,想到这一点,爱德加感到就如得到格秋爱那样受宠若惊。听他(她)们就天气、星期日的晚餐、吃什么,穿着的式样、传教士的布道而争论不休,作为格秋的求婚者,他不能理解这家人究竟怎样能在这些有争议的主题上连成一致观点的。但当他(她)们认为爱德加有错时,他(她)们就会象接受他们之间的缺点一样,来接受爱德加的错。他(她)们在讨论的主题上欢迎爱德加的观点,尽管会不同意他的看法。爱德加对此很高兴,这就是他所想像的家庭生活。然而在他自己家里完全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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