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加·凯西 官方网站
生命之河-19

大家都到霍普金斯的荷兰剧院看滑稽大师哈特的表演。哈特是催眠家,他能通过催眠戏弄人,指点别人干荒唐的事而引起观众大笑。比如独脚造房子、模仿鱼游动、爬根本不存在的梯子、纺织桌垫等等,观众都爱看自己的表弟、表妹、朋友、仇人在舞台上去干这些荒唐的事。当一些自愿上台表演的观众失败后,哈特就坐在台上,向观众催眠。坐在椅子上摇来摇去,嘴上支唔着:“睡着了,睡着了,睡着了。”然后,他会到观众中去,把那些睡着的人找出来,快速地对他们说话,双手在他们的脸外划来划去,他们就会醒来。


通常,他爱把一组人请到台上——用他的话说,就是“班级”。那些表演不成的人被请回台下去,表演成功的人给观众带来了娱乐。一次爱德加同他的几个朋友到台上表演,但他被请回了。


哈特有一个职业班子,包括那个必须在中保持严肃姿态的表演者。一块大石头被放在这个人的胸部上,另一个人用铁匠的榔头敲打石头,一直到石头被打碎为止。还有一些也非常令人惊叹的表演,以及一个专门为哈特做的检阅。


当地的一个自愿助演被要求拿着一样东西,把它藏到本地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哈特坐在双轮马车上,两眼用黑布包着,身边各一个男子汉坐着,双臂被被这两个男子汉控制着。他可以沿着藏东西的人走过的线路,告诉马夫怎么走,最后找出了被被收藏的东西。他从来不会走错地方,每次都成功,然而却无法使怀疑的人们相信这是真本事。


哈特每次来都住上十天至半个月,观众渐渐少了起来时,他就走了。他中等身材。长着淡黄色的卷头发,淡褐绿色的眼睛,显得特别明亮和敏捷。他不穿长袍,不用灯光,也不用任何道具,把自己的威力看作是催眠术和灵视力的“新科学”。


当时,全美国流行催眠术。法国学者们拒绝了梅斯梅尔(Mesmer,心理催眠法创始人)以及他的理论。尽管许多有影响的科学家人同催眠术专家一起研究,例如在一些称之为梦游术磁性治疗的项目上研究,但并没有在科学和医疗界得到认可。


在美国,有热情的探索者们,也有否认者。一位纽约的医生,约翰·贵根波斯(John Quakenboss)说,催眠术是未来的医学,因为这种方法可以通过病人的非意识思维找到病因,治好病。因此,催眠术可以治好所有的病。在密苏里州的尼维达市,威尔特密开设了“建议疗法”学院,并为那些无法到现场学习的人提供远程函授。经常在许多剧院里,有些“教授”用他的引导在观众中催眠一些人。


哈特并不是给人看病的医生,而是一位地道的表演家。他从当地人那儿听说爱德加失去嗓声,他决定把这个机会作为一个自我挑战。他愿意以二百美元为价格,保证治好他的嗓音。如果治疗不见效,他将分文不取。


爱德加的朋友们鼓励他接受治疗。曼宁布朗医生笑着说:“为什么不?”

爱德加的父亲也认为这个主意不错。他还记得爱德加是如何用敷泥腌治好他的病的。他父亲说:“让哈特帮助你进入睡眠,然后看事情会怎么样。总不会有伤害。”


在布朗医生办公室里,实验开始了。爱德加坐在椅子上、尽可能地配合。哈特开始说话,稍稍挥了挥手,从布朗医生的器具盘取了个亮晶晶的东西。

“看着这件东西,近近地看,你会进入睡觉,睡着了,睡着了……。”


当爱德加完全恢复意识时,看到大家都朝他笑。
哈特说:“说些话嘛。”
爱德加说出来。“我是不是好起来了?”他问。他的声音还是嘶哑的,一切还是照旧。
大家的笑脸消失了。
布朗医生说:“你在那种状态下说的非常正常。”
“是的,跟我知道的一样正常。”老爸附和道。

哈特说:“你原来确实一切正常,只是没有授受后来的暗示。我们再来试一次。先休息一会。我保持会治好你的嗓子。你已经可以讲话了,这很重要。


哈特微笑了,其他人也都点点着,微笑着。下次,也许会有效果。

然而,效果并没有显示出来。下午,大家又试了一次,爱德加醒来时,他的嗓子还是嘶哑的,尽管他在睡着时可以说话。大家问他的嗓子如何,布朗医生检查了他的嗓子,一切还是照旧。似乎一切都是正常的,发病以来都是如此。


哈特说:“他需要进入第二阶段的催眠术,一定会有的变化。他不进入第三阶段的催眠术。如果进入第三阶段,他就会接受催眠建议。我相信他最会的。我们继续试着干吧。”


哈特正干在劲头上,当地人们都听说了这项试验,报纸上也报导了这件事。威廉·格罗教授在南部肯塔基大学教心理学,也请求允许前来观察。他身材矮小,是意大利人。双目大而深,留着胡子。他静静地观看着催眠术的全过程。不时的记一些笔记,有时向哈特问些问题。


最后,哈特不得不停止试验。下一地点上演安排使他必须离开霍普金斯。后来,他又回来几次,但是,他还是承认他的方法失败了。他告诉格罗教授:“爱德加不接受催眠建议,他不愿进入第三阶段。”


格罗教授把这个试验写成报告,加上几段报纸的剪贴,一起寄给了纽约的约翰·贵根波斯博士。博士对些事非常感兴趣,同格罗教授开始通信讨论。一个秋天的日子,他竟来到了霍普金斯,打算对爱德加试行他的办法。


约翰·贵根波斯动作灵活,思维敏捷,对病人善良,看病仔细。他问了许多问题,听爱德加的父亲谈了爱德加的儿童时代的经历。记了不少笔记,然后开始他的试验。但他也没有成功。爱德加就是超越不了第二阶段,无法授受深层次催眠建议。最后,博士使用起诱导法:“完全睡着……,彻底的睡着……,进入非常深的睡眠状态……”

爱德加睡着了二十四个小时,无法使人叫醒他。大家都吓坏了,当地的许多医生聚在一起讨论起来。当爱德加醒来后,一切似乎都正常。就像早晨起床一样。他说,感觉可以,嗓音还是没恢复。连着几天,他都无法睡着,只有打些瞌睡。最后,他又恢复了正常的睡眠。凯肯布博士松了口气,但是无法理解此事,回到纽约去了。


之后,他从纽约写信给格罗教授说,他认为他在霍普金斯的经历告诉了这一事实:这种病情是有治好的办法。只是爱德加不愿意接受进一步的暗示,而自己采取主动。如果在此刻,催眠师建议病人讲自己的情况事情,也许会有结果。多年以前,这种事情曾经在法国被报道过,病人在催眠术的过程中显示出超人的灵视力。不管这次操作方法中是否有问题,这个方法还是值得试一试的。


霍普金斯这个地方唯一的催眠师是艾尔·林。他身体瘦弱,妻子经营女士帽子商店,爱德加的妹妹,安妮·凯西在那儿工作。林的身体不太健康,替妻子管账。为了打发时光,他利用通信方法认真学习了催眠疗法和整骨疗法。在布朗医生的门诊部,他非常地完成了实习课。当他从安妮那儿听说她的哥哥和格罗教授正在寻找催眠医生,他请求他们给他这个机会试一试。


爱德加愿意让林试试,但是父母亲不同意。自从第一次试用催眠上进心。爱德加瘦了许多,神经紧张,心情烦躁,身体虚弱。父亲从第一次满怀信心,到现在他再也不认为催眠术是有效的办法了。


父亲说:“开始,医生们来了,一个接一个把他当一个病人一样,东一针,西一针。催眠家也干同样的,他们都把这人孩子搞得不行了。”

母亲说:“孩子一点也没有好转,他不吃不睡。”

爱德加自己要求林试试他的办法,由凯肯布丝医生指导。如果这次再不成功。他再也不请任何催眠医生看了。


父母亲勉强同意了。安妮把林带到家里,介绍给爱德加。这个人又瘦又小,看上去体重不超过一百二十磅。一头白发,长着小撮胡子。年经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尽管他的虚弱的样子很难使人判断他的年经。治疗的日子在第二个星期日下午。1901年三月三十一日。


凯罗教授来不了。林那天下午两点半到了。女孩子们吃完午饭,都出去了。


爱德加的父母亲在客厅里。他建议自己先进入睡眠,就如他以前把书本枕在关下睡觉一样。当他进入“非意识”状态时,林试着同他说话。爱德加告诉林,他发现自己的意识使他进入催眠状态,而不是催眠师。林说:有“自我催眠”这个做法,或者叫“自助催眠。”


爱德加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这个用马毛呢料子制成的沙发曾是他祖母结婚时买的,他在沙发上进入了睡眠。


林看到爱德加的呼吸变得深了,一阵深呼吸后,爱德加的身体看上去是睡着了。父亲坐在儿子旁边,母亲看上去很紧张,站在那儿。林开始用清晰而慢速的声音说话,建议爱德加看清自己的身子,描写他的咽喉的毛病。用正常的声音说出话来。


几分钟后,爱德加开始嘟哝起来,后来,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用清晰的嗓声说:“是的,我们可以看见这个身体。”


林对爱德加父亲说:“写下来。”


爱德加的父亲看着林,束手无策,因为只有厨房才是拿得到铅笔的最近地方,而且同食品单子系一起。


“在正常情况下,这个人不能正常地说话,这是因为声部组织神经的底下部分肌肉麻痹了,而这是由脑神经过于紧张而引起的。这个生理现象是由心理状态引起的。在现在的非意识状态下,可以提出建议,增加损伤部位的循环,问题就可以解决了。”爱德加这样说道。


林内接着说:“受损部位的循环会增加!将这种症状治好。”


爱德加沉默着。大家看了他的喉咙,父亲俯下身,解开了儿子的衬衫,渐渐地看了一下胸部,然后看到了喉咙部呈现出粉红色的颜色,又变成玫瑰花红色,又变成了紫红色。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


“现在一切都好了,病症已经消失了,请建议,让循环环状状态回复到正常,之后,唤醒身体。”


林说:“循环状态将恢复到正常,身体会醒来。”


大家看着紫红色褪去了,成为了一玫瑰红色,最后成为粉红色。皮肤显出了正常的颜色。爱德加醒来了,坐起来。拿出手绢,咳嗽起来,吐出了血。


“哈罗,”他似乎踌躇地说出第一个词。之后,又苦笑真情为。


“嗨,我能说话了!我好了!”


母亲哭起来。父亲拉住儿子的手,紧紧地握了又握。连声说话:

“好儿子,好儿子!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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